见状，林青儿面色越发焦急不少，酒剑仙眼底神色也越发凝重。
林盛心念微动，自己的神念则立时穿透了那水柱屏障，后看到了正身处期间的剑圣。
殷若拙面色凝重，正望着眼前霎时间闪过的数道水珠，他微微一怔：
“这些......全都是我吗？”
于林盛而言，他在这个瞬间看到的那些水珠，就只是水珠。
但他晓得，于此时的殷若拙而言，他从那些四溅的水珠中看到的，则是三年内他在人世间的各种体验以及经历。
剑圣神色茫然，他眼中混乱之色渐渐消失，继而平静下来。
见此，林盛忽而眯起眼睛：
“剑圣本欲求上善若水之天道，但始终无成，后离开蜀山入凡尘世间游历百态。
此番归来虽为情所困，但却也因这三年游历而悟道得道......”
他面色不觉微微一凝，忽然间有了一种想法。
林盛虽也曾借助傀儡之身，有过不少的身份，这些身份彼此穿梭于各大修道场所，帮助他签到，也帮助他经历很多人与事。
但这些自本质上而言都是相似的经历。
他所缺少的，或许正是如剑圣先前下山的那三年间所经历的那些。
即凡尘之中，那些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所会经历的喜怒哀乐，乡野江湖。
“仔细想来，自来到这里开始，我便深居剑冢，自是未体会过世态炎凉，民生百态。
修行之道于我而言无甚不解，可这凡尘之道，我的阅历却是相较甚少。”
想着，他便已然心念一动，给尚在剑冢里的九幽龙雀传了消息回去。
林盛要九幽龙雀再多炼制一些九幽圣傀，尽可能多。
“有个最低数吗？还有主人你急着要吗？
我这里还有些用于剑冢里打杂的傀儡没有炼制完。”
听到九幽的话后，林盛缓声道：
“粗略估计要百来个吧......”
说罢，他便听到九幽龙雀那边重物倒塌而后砸到别的什么东西的声音，叮铃桄榔的。
不久后，九幽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来：
“百来个？！主人你这是要造个兵团吗？！”
林摇了摇头：
“我自有用处！你先炼制这些，修为品阶不必太高，可容纳神识附着便可。”
九幽讪讪应了下来，很快便忙着去炼制这一批新的傀儡了。
林盛打算用这百来号傀儡，分别附着自己的一丝神识，化为人世间成百上千个不同的角色，来历历人世沧桑，来完善他的成仙之道。
百来个还算少的，他方才还想说先练千把个来着......
而此时此刻，剑圣周身方才被他自己周身紊乱灵力扬起来的数道水柱已然缓缓落回湖中。
而剑圣殷若拙面色此时已然恢复平静，其眼底通透明朗，低声道：
“我明白了。”
说着，他本散乱的一头黑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白之色。
站在岸边的林青儿与酒剑仙见此，不由皆是上前一步。
而酒剑仙看得明白，他眼中忽而现出几分高兴与羡慕之色，随即轻声道：
“这便是真正的得道，上善若水之境界！
师兄他，终于找到自己的道了！”
林盛也缓缓看向殷若拙，只见此时后者周身气息迅速回敛，很快化为一片平和寂静。
但他看得出来，剑圣殷若拙方才隐去的气息，比先前的他要强出几倍有余！